木槿啊-偶像艺人周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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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颗月亮(下)

周深从没觉得着小小的寺院有这么大,一个人洒扫会这么辛苦。树上的叶子不住地往下落,地上好不容易扫成堆的树叶又翻滚着散开,循环往复、无休无止,搅得他心烦意乱。

“王晰,王晰,这名字真好,明晰,明亮又清晰……”

“周深,吃饭了。”

“诶!来了师父!”

晚饭是清汤寡水的煮豆腐,配着寺里种的小青菜,味道比不上外面的大饭馆,但总归是吃习惯了。毕竟不可能每天都碰见王晰这样的妙人。

“周深?想什么呢,魂不守舍的?”

“啊,”周深突然被师父点醒,一不留神把豆腐夹碎了,掉进酱油碟里溅出一两滴到桌子上,“没,没什么,我一会收拾一下。”

“莫打妄语。”

“在……想一个香客。”

“香客?”

“嗯,”周深放下筷子,低着头,盯着酱油碟里的碎豆腐,“叫王晰,是个唱歌的。”

“可愿为他离开?”

“那倒是不愿意的。”小和尚拽了一根青菜嚼,“我渡他,只因他与我有缘。”

“好孩子。”老人撂下筷子迈步走了出去,留周深一人收拾碗筷。

晚课之后周深就跑到菩提树下,没想到王晰已经在等他了。

“王晰!”

少年倚在树旁,身上不知什么材质的衣服竟在月光下闪着光,跑近了,狭长的眼睛里因为看见雀跃而来的小和尚闪出星光来。

“深深!”

“你叫我什么?”

“那个……”少年狡黠地眨眨眼睛,“我们那边儿都这么叫好朋友,我寻思你是我好朋友,我就这么叫你了。”

“这样啊,”小和尚抄着手,手里的念珠轻轻念动着,“那我能叫你晰晰吗?”

“当然可以!”王晰咧着嘴笑,冲他挑了挑单边的眉毛,“送一个礼物给你。”

“不行不行,这我不能要。”周深被他突然递过来的黑盒子吓了一跳,推着双手拒绝。

“这是随身听。”王晰插上耳机线,把一边耳机递给周深,耳朵里霎时被摇滚乐灌满,低沉的歌声撕扯着,迷幻的鼓点敲击着,周围好像有什么界限悄然开裂,他藏在寺庙里的灵魂被这黑盒子吸进去,耳朵被俘获,身子也凑近了些。

王晰乐得这小和尚靠着自己。他空荡荡的港口有了停靠的船,再也不是别人口中一无是处的破铜烂铁。


你说我世上最坚强

我说你世上最善良

你说我世上最坚强

我说你世上最善良

你要我留在这地方

你要我和它们一样

我看着你默默地说

噢不能这样

我想要回到老地方

我想要走在老路上

这时我才知离不开你

噢姑娘


“姑娘?”周深随手翻起歌词本来,指着这一句给王晰看,“这歌写的是情爱?”

“嗯。”王晰拉着他的胳膊席地而坐,调小随身听的声音。

“这写的是这男的一个劲儿等这女的。”

“执念太深,会陷入绝境。”

“你这可不对,这叫念想。”

土地上有些潮湿,透着淡淡的草香渐渐洇湿结实的牛仔布料。王晰抬头,看见只有一半的月亮幽幽地悬着,歪着头低着嗓子给周深说:“你看,这月亮不圆,要是天天总盼着它圆,才是执念,你就想着这月亮是给人分走一半儿,这人还是你心里顶尖稀罕的,这心里就舒坦多了。”

“好像是有道理。”周深听他慢悠悠地说完,心里却起了波澜。佛说在拥有时要好好珍惜,在失去之后要舍得放开,可若是世人都参透了,又怎么会有那么多人盼着破镜重圆,冰释前嫌呢?他有些想不通,只得呆呆地看着王晰,想从这闪着月光的狐狸眼中看出真谛。

“你瞅我干啥?”感受到他的目光,王晰回头笑了笑,“都不用说我,你不乐意离开这庙不就是因为你师父?这难道不是你的执念?”

“是哈……”周深抿着唇,思考这从没想过的问题,“不过我也舍不得你。”

王晰被他直白的表达惊到了,眉毛几乎立起来,“舍不得我?那你为啥不跟我走?!”

“你不说了嘛,执念啊……”周深扶着膝站起来,拍了拍屁股上的土,“你说的对,是人就会有执念,是我没悟透。”

“你……”王晰还想说些什么,却被寺院的钟声打断了话语。”

“谢谢你,”周深把耳机和随身听一股脑塞回王晰的兜里,“我要回去了,你送我一半的月亮我收下了,我只收这一样!”

还没缓过神儿来的少年目送这消失于寺院大门的身影轻叹,忽而又想起什么似的大喊:“等我回来找你!”

“也不知道他听着没。”王晰一边下山一边想。


后来摇滚嘻哈逐渐被年轻人熟知,佛法道教也在规范中再次成长起来,又看了不知道多少轮月圆月缺的周深在某月十五突然收到了一封信,信封上只画了一个月亮,里面是一张演唱会的门票。

是第二天晚上七点的音乐节。

他知道,那个穿牛仔裤的月亮回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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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-02-04